后便是除夕了。
十三
这次我没敲多久，门就开了。
我抬头，笔直地撞进那双漆黑的眼里，他眉目间带着疏离。
[林小姐不是说不再见面吗]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他的尾音微颤，带着一丝委屈。
我咬了咬唇：[上次是我说话过分了，对不起]
他眸光微暗，眼底染上抹自嘲：[难道林小姐认为我是可以召之即来，挥之即去的吗？是你玩腻了就可以随手丢掉的物件？林小姐请回吧。]话落就要将门合上。
[不不不，我拿你当朋友的。尽管合作结束，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。
宋玉，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，我以后不会了。我保证。]我侧身抵着门，要不是手里拿着东西，都差举手发誓向他表决心了。
见他还是不为所动，我撇过头努力酝酿情绪，总算是挤出了一滴泪：[今夜是除夕，我带了煮好的饺子，诺，还有待会儿一起放的鞭炮]
献宝似的举起这两样，泪眼汪汪的望着他。
他的眉心紧蹙了起来，尽管清楚我是装的，声音却已经软了几分[进来的时候把门带上]，转身朝院子石桌走去。
我闻言双眼一亮，将未落的眼泪尽数收了回去：[好嘞]
快步走到石桌前，将饺子端了出来：[还是热的，你尝尝，这是我亲手做的]，用筷子夹了一个放进他的碗里。
宋玉狐疑的盯着我看，摆明了不相信。
我缩了缩脖子，嗫嚅道：[好吧，饺子不是我包的，是我下锅煮的，这是真的。]
他这才动筷。
上次一并打听到的，宋玉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，奶奶靠着卖绣品、为大户人家洗衣服赚钱，拉扯他长大。
后来等他稍微有能力的时候，通过在集市摆摊替人写家书、卖字画等补贴家用。
好不容易生活逐渐有了起色，奶奶却在几年前走了。
这么多年，宋玉都是一个人过的春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