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岐罗平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穿成古代医仙,开局救下太守千金方岐罗平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爱吃水果酱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重回医馆,失而复得的感动充斥着母女俩心头。“儿子,我真的不敢相信,这医馆又回到了我们手里,这可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产业啊!”刘云秀满脸惊喜,眼看着又要流泪。方岐抚摸着诊桌,微笑道:“娘,这还只是开始,咋们家的宅子迟早也能赎回来。”“嗯!娘相信你!你只要改过了,就还是娘的好孩子!”刘云秀轻拭泪眼。拉开一个药柜,里面分为九宫格,只剩下了零星的药材渣子。再打开一个,其中更是如此。便宜的药材都没了,更别说冰片,麝香,人参灵芝一类的名贵药材。一家医馆里,竟然没有药材?方毓明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,急忙拉开一个个的药柜,又跑去仓库和后院看了一眼。“哥!医馆里一点药材都没有了!”方岐并不在意,没有药材,找药农或者药商收购一些就好。周明理要在对面开医馆,和...
《穿成古代医仙,开局救下太守千金方岐罗平全局》精彩片段
重回医馆,失而复得的感动充斥着母女俩心头。
“儿子,我真的不敢相信,这医馆又回到了我们手里,这可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产业啊!”
刘云秀满脸惊喜,眼看着又要流泪。
方岐抚摸着诊桌,微笑道:“娘,这还只是开始,咋们家的宅子迟早也能赎回来。”
“嗯!娘相信你!你只要改过了,就还是娘的好孩子!”刘云秀轻拭泪眼。
拉开一个药柜,里面分为九宫格,只剩下了零星的药材渣子。
再打开一个,其中更是如此。
便宜的药材都没了,更别说冰片,麝香,人参灵芝一类的名贵药材。
一家医馆里,竟然没有药材?
方毓明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,急忙拉开一个个的药柜,又跑去仓库和后院看了一眼。
“哥!医馆里一点药材都没有了!”
方岐并不在意,没有药材,找药农或者药商收购一些就好。
周明理要在对面开医馆,和他打擂台,那就来看看,谁的手段更胜一筹。
和母亲妹妹一起收拾了一下医馆,天色就黑了下去。
饭后躺在床上,浓浓的困倦随之袭来。
可算是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。
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一具身影来到方岐门前,抬起手,轻轻敲了敲。
“哥哥......”
见里面没有动静,方毓试图推门进去,可里面门闩挡着,她只能稍微用力敲了敲。
方岐打开了门,体质的缘故让他警惕着周围,并且清醒得很快。
“是妹妹啊,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?”
他笑着伸出手,揉了揉方毓的脑袋。
方毓抬起头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下意识想要怜惜。
“哥哥,我一个人睡,有点害怕!”
害怕?
方岐无奈笑道:“咋们小时候在医馆睡的次数也不少啊,怎么还害怕?”
正说着,方毓就已经挤了进来,小跑着跳上了方岐的床,将自己包裹在了被子里。
被子都是新换的,带着一股干净清新的味道,有着方岐的体温,以及他身上自带的一种类似药香的体味。
很温暖,很舒服。
“医馆里死过人的!”方毓脸有些发烫。
这确实。
方岐意识到是自己考虑不周了,方毓到底还算个孩子。
更别说他们的父亲方百药也是重伤后拉回来,在这医馆里闭的眼。
“唉,要不你去和娘一起睡?”方岐询问道。
“嗯不!”
方毓躲在了被子里:“我担心说给娘听了,她也害怕怎么办?”
方岐无奈,只好另外拿了一床被子过来。
在他眼里,方毓就是他的妹妹,只是觉得该有男女之别而已,倒也没有别的心思。
哪怕拿了一张被子,方毓娇小的身子不一会也挤了进来。
她手臂瘦弱,宛如小猫一般缩成一团,方岐内心一阵的伤感。
现在好日子才刚开始,他不把娘亲和妹妹的身子养好,誓不罢休!
渐渐地,方岐鼻息稳定了下来,方毓却紧张得睡不着。
看着方岐那张清秀俊俏的侧脸,感觉怎么也看不够。
担心这一觉睡过去,一切都变成了泡影。
可能最害怕的还是现在这个哥哥,变成之前那个样子的哥哥吧。
就这样,让她多看两眼也好。
......
第二天一早,方毓从床上爬起来,身边却已经没有了方岐的身影。
她内心一阵惊慌,急忙穿好外衣跑下楼去,却在医馆后院看见了方岐。
还好,一切都不是梦!
此刻的方岐正在打一套莫名其妙的拳法,一会像虎,一会像熊,一会又像鸟似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,看见方岐打拳,总有点浑然天成的意味在里边。
哥哥,什么时候还会打拳了?
方岐打完一套五禽戏,浑身气血蒸腾,额头渗出汗水来,感觉十分的精神。
只要坚持下去,对他的岐黄神医体也有莫大好处。
见到方毓也起来了,方岐便对她说道:“去把娘亲也叫过来,我把这套锻体法教给你们。”
“啊?”
“去啊。”
不一会,方毓和刘云秀一起走了过来,刘云秀还一脸古怪。
毕竟她不觉得有什么拳法是她女人也适合练的。
被方岐教了一遍之后,她们两人也自己练了起来,结果越练越惊奇。
这套锻体法看上去是没有刚猛强悍的拳法吸引眼球。
但只有练的人才知道,好似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丹田发生,缓缓流动到四肢百骸,令人精神万分。
这要是长此以往地练下去,自然有延年益寿,强身健体的效果。
对于这种效果,方岐已经很满意了,毕竟他体质特殊,哪怕练的招式一样,效果却是天差地别的。
“每天都可以练练,对身体好。”方岐微笑着指点两人。
方毓小脸崩得紧紧的,学得很认真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岐在亲手指点的缘故。
刘云秀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滴,惊讶道:“这套锻体法确实不错,练了一会就身体冒汗,腰上也没那么僵了!”
“那医馆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们收拾了,我去联系一下以前的药商,早点把药材备齐,咋们也该开门营业了!”
“儿子,路上注意安全!”
“哥,路上小心!”
方岐带着家人的祝愿,信心满满地出了门。
只见街道对面,一家叫做千金堂的医馆已经将牌子给挂上了。
周明理身体不便,还另外请了一个郎中来坐堂。
门口帮工正拉着一个病患闲聊,眼神瞥见方岐,立刻掩耳盗铃一般,当着方岐的面和病患说起了小话。
从他们的目光里,方岐就知道,这不是什么好话。
或许是趁着这段时间百草堂还没有开门,他们先抢占一部分客源,然后再诋毁一下百草堂吧。
有用么?
方岐淡漠一笑,行医又不是做生意,难道还想留住回头客?
不理会千金堂的人,方岐径直前往平洋坊,这里住着一家以前给百草堂供药的药商。
药商基本可以提供一家医馆所需的常见药材,一些少见的,或者急需的,可能才需要大夫自己进山寻找,或者找药农帮忙。
找药农直接供药的话,比较麻烦。
药材要挑选,药材种类,数量,质量,都需要花费精力。
所以药商一向是医馆的最好选择。
到了药商王宽的家门口,方岐手里提着一封点心,一罐好酒,作为今天过来拜访的礼物。
“请问王掌柜在家吗?”
“谁啊?”
一个带着点沙哑的嗓子问了一声,房门随之打开。
看见是方岐,王宽顿时笑了:“哟,这不是方大夫家的大郎嘛!今天没去赌馆潇洒啊?”
方岐也不恼,提着手里礼物道:“王掌柜,我来有事相求。”
王宽笑容泛起冷意:“借钱免谈!”
“不不不!”
方岐连忙解释:“我是来进药材的!”
王宽呵呵一笑,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,门缝里传来两个字。
“不卖!”
“哎!”
看着方毓抹着眼泪跑去了屋里,方岐挠着头不知所措。
应该是说起夫家,女孩子面皮薄,一下子有些害羞吧。
村民们搬来了桌凳,在院子里凑了几桌,摆不下的放在了外面道路上。
不管是因为什么由头,只要一想到平日里坏事做尽的张宝林被打了个半死,高人一等的张景业灰头土脸,大家就心里畅快。
而且今日酒席档次极高,远远不是村子里有红白事时能比的,完全就是大户人家,乃至是城里人的宴席。
以往村民们没少给赌鬼方岐眼色看,现在坐在席位上,面对笑呵呵的方岐,难免有些尴尬。
端着酒杯来到了赵叔王婶坐的那桌,方岐刚过去,大家就都站了起来。
赵叔扯着嘴角笑了笑,手掌在衣襟上擦了擦。
方岐微笑道:“今日多谢大家赏脸前来,以前是我不懂事,以后还望各位多关照!”
王婶端着杯子:“是我们仰仗你才是啊!”
赵叔嘴巴嚅嗫着想要说什么,最后只是将酒水一饮而尽。
见他这个样子,方岐特意走到赵叔身边,再亲手倒上了一杯。
“赵叔,还有王婶,家母家妹受你们照顾颇多,我再敬你们一杯,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!”
“嗯!”
赵叔这才重重答应一声,表情也松弛了不少。
等吃得差不多,有人陆续离席,方岐还从礼物里挑选了一些赠送出去。
方家落寞之时帮了一把的,回礼更加丰厚。
至于在背后蛐蛐方家,甚至落井下石的,方岐冷笑着不给。
厚着脸皮混了一顿不错的宴席,没把人撵出去就不错了,还好意思讨要?
在大家伙的帮助下,宴席收尾也进行得很快。
赵叔王婶一家尤为卖力。
柳福带着柳五来到方岐面前,也是准备回去了。
“方神医,小姐苏醒后还需要再麻烦你,到时咋们柳府再见了!”
柳五是个爽快人,即便之前发生过一点不愉快,此刻拍着胸口对方岐说。
“方神医,以后有不开眼的找你麻烦,你尽管报上我柳五的名号!”
方岐拱手道:“多谢二位,不过眼下确实有事需要二位帮忙。”
既然医馆回到了手里,那就不用还在村里呆着。
医馆里住下他们一家也没有问题。
柳府和张家送来的东西,完全够方岐一家人花一辈子。
可他并不想就此庸碌一生。
意外获得了岐黄神医的传承,那总要做点什么。
既能重新顶起父亲留下的家传医学,又能造福病患,何乐而不为呢?
“家里人手不够,有劳二位安排人员帮忙将东西搬去医馆,我日后重操父业,离柳府也更近一些!”
方岐一边说,一边赏赐了些银钱给柳府下人。
至于柳福和柳五,给他们也不要。
为人圆滑温和,却又不失棱角,柳福非常赞赏着点了点头。
“娘,妹妹,我们回城里医馆去住!”
方岐看着两人,充满信心:“我定会把百草堂之名发扬光大!”
凤霞郡。
百草堂。
一间坐落在繁华东市的二层医馆,外面围了一群人,里面是一些壮汉在搬东西。
一个颤巍巍的老汉,忍不住询问:“小伙子,这周大夫不是干得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要搬走啊!”
有人开头,就有人附和。
“是啊,周大夫平时开的药效果挺好的,价格也算公道,他搬走了,咋们去哪看病抓药?”
搬东西的汉子拿抹布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,嘟囔道:“我就是个搬货郎,我知道啥?”
这时候,周明理从医馆里走了出来,冲着外面人行了一圈罗揖礼。
“各位父老乡亲,周明理十岁就在这里学徒,师傅方百药走了之后,我也算是撑起了百草堂这块招牌!”
“师傅的儿子,也就是我的师弟,他要回了这家医馆,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不能不给。”
“以后各位要看病抓药,就到对门,我盘了铺子,准备新开一家医馆!”
这时候,大家注意到周明理脸上包着纱布,走路也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的。
“周大夫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周明理心中暗恨,还能怎么了?
又是掌嘴,又是打板子的。
脸肿着没消,屁股裂了好几瓣!
可他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开错药,差点害得柳府千金呕血而亡,被柳大人惩罚。
所以他说出早就编好的借口道:“昨日进山采药,不慎惊扰了一窝马蜂,脸上被叮了几个包,又从山坡上跌了下来,没有大碍!”
“在下会尽快筹备好新医馆,病症还没根治的患者,也可来对门寻我。”
人群中议论纷纷。
有人更是怒骂:“方大夫人多好,怎么就生了个败家子!还有脸过来讨要医馆?他会治病吗他!”
“而且我听说,当初那个败家子把医馆抵押给了周大夫,周大夫可是拿出了全部身家换来的,现在又要回去,真是岂有此理!”
“以后咋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,不来这百草堂就是了!”
“哼!谁要是来百草堂看病,那就是蠢人!见一个我刘三骂一个!”
周明理露出一副苦笑连连,又无可奈何的模样。
马车里,方毓攥紧了拳头,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。
真是太气人了!
以前父亲在的时候,周明理还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,没想到父亲一走,他就露出了狐狸尾巴!
方岐撩开窗帘,微微一笑。
这周明理有点意思,说得都是真话,可听起来就变了味了。
“哥,照他这样说,以后咋们医馆可还怎么开得起来?”方毓担忧道。
方岐温和道:“假的真不了,真的假不了,医馆的事尽管放心。”
说完,方岐干脆下了马车。
柳府下人们带着东西就挡在门口,一副看着你搬完的模样。
方岐漫步上前,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“师兄,别来无恙。”
一句话,差点没把周明理给气晕过去。
昨晚见了方岐,叫他一声师弟是为了羞辱他。
可今天,方岐叫他一声师兄,同样是莫大的羞辱。
还别来无恙?
他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,能无恙吗!
“方岐,你只是运气好,没想到方百药还留了一手,恰好被你蒙对。”
“我不信你真的会医术,所以咋们走着瞧!”
看着周明理一瘸一拐,说话漏风的样子,方岐就没能憋住。
噗嗤!
周明理恶狠狠朝着方岐看过来,却忘了前面是台阶,拐杖一戳空,整个人就摔了下去。
“啊!”
周明理疼得大声惨叫,一群人过去搀扶,不知道谁碰到了他的屁股,更是疼得他死去活来。
方岐摇摇头,就让他瞧了个这?
彻底破防后,周明理模样狼狈滑稽。
“你给我等着!方岐!你给我等着!”
张老爷?
响水村里能当得起这个称呼的,那就只有一个人。
张宝林之父,有秀才文位在身的张景业。
恰是因为张景业身份地位更高,家里又有钱粮,所以张宝林才有霸凌乡里的底气。
而他非但不劝阻教育,反而肆意放纵,甚至是包庇!
只要他出现,整个村里的人在他面前都得低上一头。
村民们瑟缩着,因为有不少人还是他家的佃农,没有自己的田地,只能给张家做工。
可今天却非常奇怪,高高在上,目中无人的张景业,脸上竟然挂着一丝谄媚的笑意。
“原来是柳府的大人到了,真是让陋村蓬荜生辉啊!”
张景业冲着柳福拱手作揖。
柳福瞥了方岐一眼,见他对这个张景业没有什么好脸色,也就轻哼了一声。
“不敢当,我不过是柳府一个管家而已,当不得大人之名!”
这句话纯粹是糊弄。
柳福管家,哪怕是郡里的官员见了都得叫一声老哥哥。
谁要是真把他当下人使唤,如果后台不够硬,那就指望自己八字比较硬吧!
见柳福不给自己亲近的机会,张景业就把目光放在了方岐身上,旋即笑着走来。
“方大夫之事,令人惋惜,但现在他若是看到大郎有了今天的出息,在天有灵,也一定能得到安息!”
方岐面无表情,心里却觉得好笑。
这张景业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?
记得之前收租的时候,一户人家的青壮残疾难以耕种,他硬是要收人家八成的租子。
最后逼得人走投无路,把家里小女儿卖给了张家,半个月不到,人就没了。
有张宝林这种混蛋在,他张景业算得上什么好东西!
“你来做什么?救你儿子?”
方岐冷笑着看了张宝林一眼。
那家伙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,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。
不料,张景业看了张宝林一眼,反而对着他啐了一口。
“活该!”
张景业又笑着对方岐道:“早就想教训他了,可惜有心无力,今天方大郎帮我教训他一顿,老夫感激不尽!”
“另外,老夫也是来恭喜祝贺的!”
说完,张景业手一挥,张家的下人就挑着担子进来了。
“方大郎医术有成,老夫送上白银一百两,良田五亩,礼物若干,还望大郎不要嫌弃!”
这些礼物再一次惊愕众人。
张景业竟然都给方岐送礼祝贺,难不成方岐真成了神医?
方岐忍不住笑了,这张景业倒是一个聪明人,怎么就养出张宝林那样的儿子?
他可不是真来祝贺的,而是看见方岐和柳家有了关系,一是赔礼道歉,二是在柳家人面前混个脸熟。
打开礼物看了看,其中一个盒子里装着白花花的银子,方岐拿起一锭,放在手里把玩。
“对了,我还欠张家五十两的赌债,我就从这些里面还给张家吧,另外利息多少,一并还了!”
方岐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。
前身欠下的赌债他还了,可这张宝林想要侵占方毓,还祸害他的家人,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!
张景业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据,赫然是方岐前身留下的。
他三两下就将借据撕了个稀碎,这才对方岐拱手道。
“都是一个村的,这种钱我张家以后不会借,更不会收,就当作给大郎回心转意的道贺吧!”
准备得还挺充分,估计前身抵押给张家的三亩良田也被当成礼物还了回来,还添了两亩进去。
这张景业都给足了姿态,方岐要是再追着不放,那就有些过了。
见方岐微微沉思,张景业快步走到了张宝林身边,狠狠踹在他的屁股上。
“逆子!让你不学好!给方家人道歉!”
“呜呜呜!”
躺在地上的张宝林流泪呜咽,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见状,张景业从旁边柴火堆里抽出柴刀,双手托着递给了方岐。
“方家大郎,这事是我张家对不起你,你要是还不解气,就帮我把他了结了吧!”
张景业说完,双手往前一递,眼眶湿润着别过头去。
柳福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出戏,想要看看方岐作何应对。
别看这张景业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,可实际上心眼多着呢。
为了让方岐放过张宝林,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,最后把刀递了出来。
要是方岐拿刀,那就是睚眦必报,别人服软了都还不放过,甚至会染上人命官司。
可要是不拿,那就默认放过张宝林了,以后再想要对张家动手,错的就是他。
方岐嘴角微微一翘,真当他不敢下手?
比起张宝林来,张景业道貌岸然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恶心。
张宝林明着恶,这张景业,可是阴着坏!
伸手从张景业手中拿起刀,方岐明显感觉到张景业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。
他拎着刀,朝着张宝林走去。
“哥!不要!”
方毓喊了一声,她不想方岐因为张宝林这个混蛋染上人命官司。
虽然他和柳家有点情谊,可当众杀一个秀才的儿子,柳太守只要不是个贪官污吏,就定然不会放过他。
刘云秀也惊慌起来:“儿啊!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!”
方岐冲着家人微微一笑,让她们稍稍放心。
可下一刻,他身子就蹲了下去,手中柴刀狠狠落下!
哗!
柴刀砍进了泥土里,距离张宝林的鼻子就差一点,不少人被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。
张宝林眼睁睁看着刀刃朝自己落下,已经是吓得屁滚尿流!
这时候他才感觉到,现在的方岐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,他刚才拿刀的杀气,是真想杀了他!
“记住这种感觉!”
方岐将柴刀从泥土中拔出,微笑着看向张景业。
“哈哈哈,张老爷太客气了,我都能改过自新,令郎又何尝不能呢?”
张景业身体都还僵硬着,笑容也显得迟钝起来:“是,是啊!”
丢掉柴刀,方岐看向周围的父老乡亲,拱手道:“今天是我方岐改邪归正,重新做人的日子!”
“材料有,银钱也不缺,还请大家帮忙办个酒席,共饮一杯!”
话音落下,柳福笑呵呵地招呼柳五带着柳家下人也去帮忙。
院落里忙碌起来,那头大肥猪可是送对了时候。
眼看张景业要走,方岐还笑着挽留:“张老爷,为何不留下来喝一杯浊酒?”
张景业让下人抬着张宝林,笑容尴尬道:“家中还有些杂事,犬子也这个样子,这次就不打扰了......”
张家人头一次如此狼狈,看得一些乡民暗中叫好。
看着招呼众人,备受拥簇的方岐,方毓一时间愣了神。
这还是她那个赌鬼哥哥吗?
怎么如此让人感到温暖和心安?
心头萦绕着一种奇特的感觉,让她不由自主的脸颊发烫。
刘云秀身边更是挤了好几个媒人,笑得合不拢嘴,时不时看一眼指挥帮忙的方岐,心中更是幸福欢喜。
方岐听得想笑,他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。
来到发呆的方毓面前,将那锭银子塞到了她手里。
“哥给你筹嫁妆,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!”
不料,话音刚落,方毓的嘴就撅了起来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方岐径直朝着王婶家走去。
一路上耕作的乡民见了他,都如同躲避瘟神一般。
有些脾气大的,还冲着旁边吐上一口吐沫,当面教育家里小孩,千万别变成他一样的败家废物!
唉,方岐无奈摇头,前身这个名声啊,还真是臭不可闻!
到了王婶家旁边,正要靠近,方岐就听见关门掩窗的声音。
“王婶,赵叔,我拿了三十文钱过来,和你们换点米回去。”
里面没有人应答,方岐只能苦笑一声,转身离去。
响水村就在凤霞郡边上,现在赶去城里还能在闭市之前买到米,就是累人一些罢了。
加上他如今并非凡体,而是岐黄神医体,体力不可同日而语,一去一回并不会耗费太多时间。
王婶家中,赵叔朝着外面看了看,这才说了一句:“那混账走了。”
“他说来换米,要是拿不出钱来,不把米给他就行了,躲着他干什么?”王婶抱怨道。
赵叔冷眼发怒:“赌鬼烂人一个,你还信他的话?之前借的钱也没还,要不是看在以前方大夫的面子上,我早收拾他了!”
王婶放下手中针线,无奈叹气。
“唉,当家的你消消气,那种人不值得跟他计较。”
“就是可怜我刘妹子,还有方毓那小姑娘,摊上这么一个败家玩意!”
......
一路上方岐健步如飞,一些泥泞小路也如履平地。
不多时,一座高耸城墙映入眼帘,正好临近闭市,出城的人不少。
方岐进了城,却看见城门口告示榜挤着一群人,大家热闹哄哄地看着什么。
“啧啧啧!只要能把柳小姐给救下来,赏银百两,良田十亩,锦缎五匹,犍牛一头!”
“哪个柳小姐?出了什么事?赏赐竟然如此丰厚!”
“当然是咋们凤霞郡柳太守的女儿,身患肺疾,已经咳血不止,危在旦夕了!”
方岐凑过去一看,顿时心思活络起来。
前身给他留下了一地烂摊子,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改善家境,改变家里人对自己的看法。
甚至,说不定还能得到太守一家的情谊。
打定主意后,方岐越过人群,伸手将告示扯了下来。
一旁的家丁顿时大喜,冲着人群中大喊。
“何人扯下告示!快!随我进城救人!”
“我,是我。”
方岐举着告示,四周投来疑惑的眼神。
家丁打量了方岐两眼,压着怒气道:“你是坐堂大夫,还是行脚郎中?年纪轻轻的,会治病吗?”
“家父曾是百草堂坐堂大夫!”方岐开口解释。
百草堂,凤尾郡比较出名的一家医馆。
以前有个坐堂大夫叫做方百药,家传医学,备受尊崇,不过听说已经去世了,现在坐堂的是他徒弟。
家丁狐疑地看向方岐,冷冷道:“你身上什么都没有,拿什么治病?”
“我总要见过了人,才知道该用什么药吧?”方岐语气平和地回答。
这时,人群中传来一声哄笑。
“他就是一个赌鬼,连自己的赌瘾都治不好,哪还会治病,说不定是去找机会偷东西换赌钱的!”
说话的人方岐认识,名叫罗平,前身的狐朋狗友,也是赌馆常客。
前身赌瘾深重,少不了他的功劳,让前身在痛苦和欲望中越陷越深。
方家原本在凤霞郡有一处宅子,就是作价四百两抵押给了他,结果当晚就输得干干净净,母亲和妹妹被赶出家门,回了乡下老家。
一夜输光四百两,要说这里面没有点问题,方岐是不信的。
说不定就是罗平联合赌馆的人做局,让前身一边输钱,一边还对他们感恩戴德!
赌鬼?
家丁顿时就怒了,左手一把揪住方岐的领子,抡拳欲打。
“好你个无赖子,竟敢骗到柳大人家来!”
“慢!”
方岐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,轻轻碰了家丁右臂胳膊肘一下,那家丁握拳的右手瞬间僵麻,不得动弹。
“柳小姐不是病情严重吗?带我过去看看,要是我不能医治,再治我的罪也不迟,要是我能医治,不是救了你家小姐一命?”
话音落下,方岐不动声色地解开了手段。
家丁揉着胳膊,眼神中充满惊异。
一咬牙,家丁威胁道:“好,我就带你去柳府,要是治不好小姐的病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罗平诧异走来,鄙笑道:“你不会真要带他去给柳小姐治病吧?”
“都说不要病急乱投医,你这带一个连郎中都不是的人回去,肯定会受到责罚!”
“这个赌鬼把家底都输干净了,整个凤霞郡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?”
方岐眼神瞬间阴冷,这才是罗平的真实面目。
有钱的时候和你称兄道弟,把你最后一点价值压榨干净之后,立马原形毕露!
打量了罗平两眼后,方岐冷笑连连:“姓罗的,以前你做局谋算我的家产,我会让你怎么吃下去的,怎么吐出来!”
罗平不屑一顾,一个烂泥赌鬼放狠话,谁会放在心上?
不过,做局谋算这件事,他就算知道了,自己也不能承认!
“方岐,你少血口喷人,难道是我逼着你去赌的?自己输了还怨别人,真是狗屎一滩!”罗平回骂道。
家丁瞪了罗平一眼,这才看向方岐。
刚才方岐露了一手,让家丁又惊又疑,眼下也不知道方岐到底是真有本事,还是故弄玄虚。
不过,柳小姐的病情倒是等不得了,先把这个家伙带回去再说。
要是他救不了刘小姐,再把他剁碎了喂狗也不迟!
“你,上车!”
家丁牵来一辆马车,方岐也不畏缩,大大方方撩开帘子坐了进去。
坐下之后,方岐闭上眼睛,开始在脑海里思索如何治疗肺疾一类的病症。
冷热,阴阳,五行,望闻问切,各种各样的医道概念在他意识里浮现。
不知不觉,黄帝内经竟然自行运转,一缕缕生机盎然的真气在体内经脉中流窜,让人感觉舒畅无比。
看着马车进城,罗平忍不住耻笑起来,和周围看热闹的人讲起方岐染上赌瘾,败尽家财的故事。
哼!
一个烂赌鬼,根本就不会医术,还想攀附柳家,和太守搭上关系?
之后被拆穿了,估计只会死得更惨。
这样一来,他和赌馆的人做局谋算方岐家宅一事,就尘埃落定,再无后顾之忧!
方岐啊方岐,你跟个烂泥似的苟活着不好吗?
自己非要去寻死,这可怨不得别人!
太守千金闺房。
除去丫鬟亲人,寻常之人想要进入那是不可能的。
当然,医者则是例外。
一张锦绣红木床榻上,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妙龄少女。
隔着朦胧轻纱都能感觉到对方容貌惊人。
哪怕用了上等熏香,这空气中蕴含的血腥味却依然掩盖不住。
用帘勾将床帘撩起,方岐看向床上面色苍白,气息微弱的柳潇湘。
她静静躺在床榻上,淡如墨痕的秀眉微微颦蹙,忍受着身体病痛,宛如一朵雨后海棠。
到底红颜薄命,如此绝色,却身患肺疾,备受煎熬。
如果没有药箱给予的那些神异手段,他也断然没有医治的把握。
或者说受时代限制,这个病症如今根本就无法治愈。
方岐微微一笑,好在,她遇到了自己。
打开房门出去,柳自成就迎上前来,满脸担忧之色。
“方大夫,你可有救治之法?”
“有,需要一柄锋利小刀,还需柳大人陪同。”方岐开口道。
刀?
陪同?
周明理顿时哈哈大笑:“姓方的,你拿刀想要干什么?还要柳大人陪同,难不成你想刺杀柳大人!”
刺杀!
此话一出,柳五顿时上前一步,目光不善地盯着方岐。
柳自成也不是一般人,拍着柳五肩膀,示意他退下。
他目光如炬,盯着方岐道:“你可要想清楚,倘若诓骗与我,不仅你必死无疑,就连你全家都会遭受牵连!”
方岐坚持道:“还请大人放心。”
“柳大人,太守大人!千万不要相信他!”
周明理仍不死心,继续叫嚷道:“他就是一个烂赌鬼,把家底输了个干干净净,恐怕早就不想活了,这是借您的手自裁啊!”
柳自成眼中明灭不定,取来一把镶嵌宝石的西域宝刀,递给了方岐。
“老夫倒要看看,你如何施为!”
眼看柳自成要跟着方岐进去,柳五急切万分,却又不敢造次,只好用眼神提醒。
想了想,柳自成还是指了指柳五道:“他乃柳家心腹,能旁观否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方岐微微一笑,知道这是信不过他。
毕竟他身具赌徒烂名,医术不显,要的又是一把可以伤人害命的刀,而不是汤药,是个人都会有所怀疑。
这样也好,免得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,会吓到他。
三人一起进了房间,周明理恶狠狠盯着方岐后背,恨不得把他当场撕碎。
他倒要看看,一个愚蠢赌徒,会有什么办法救治柳家千金!
总不可能方百药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没有传授给他吧?
这绝不可能!
进了卧房,柳五小心戒备,没有在柳潇湘脸上过多停留。
柳自成镇定道:“不知道方大夫打算如何救治小女?”
方岐抽出小刀,迎着烛火看了看,寒光凌厉,锋利无比,确实是一把好刀。
“很简单,柳小姐已经服用了补天造化丸,药力留存在身,却因为身体孱弱之故,导致元气外泄,只需用药引调动药力,稳固根本即可!”
药引?
柳自成怀疑道:“不知这药引是何物?该如何取得?”
方岐微微笑道:“是在下之血。”
此话一出,柳自成顿时瞪大了眼睛,柳五也张大了嘴巴。
用方岐的血?
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祖宗精血不可轻弃!
在他们看来,身体鲜血是无比宝贵之物,流一点少一点。
将自己的鲜血给他人服用救命,这绝对是一桩善举!
为何佛祖割肉饲鹰备受尊崇,因为他割的是自己的肉!
“你!你!”
柳自成指着方岐,手指颤抖,说不出话来。
柳五强行稳定心神,质问道:“人血管用就行是不是?那就用我的!”
方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这能一样吗?
他可是岐黄神医体,鲜血堪比灵药,对这种凡人病症堪称降维打击。
普通凡人血要是有用的话,他还懒得在自己身上动刀子。
“不行,只有我的鲜血才能和柳小姐身体适应,他人之血无用!”
柳自成重重叹了口气,这才看向方岐道:“还请方大夫施为吧,汲血救命,倘若小女真能得救,如此恩情,老夫定当重重回报!”
当然要重重回报,甚至越多越好!
为了给家里人过上好日子,流一点血算什么!
在铜盆里净手后,再将小刀放在火上烤两下杀菌。
只见方岐右手持刀,左手握拳,将手臂放在了柳潇湘唇上,刀刃轻轻一划,一道血痕缓缓浮现,随后就是鲜血溢出。
岐黄神医体恢复效果很强,方岐用力绷着皮肤,不让伤口快速愈合,以至于疼得他微微抿嘴。
殷红鲜血顺着手腕滴落,柳潇湘呼吸不畅,嘴唇微张,正好接住了滴落鲜血。
说来也怪,原本面无血色的柳潇湘,嘴里进了几滴方岐鲜血后,竟然感觉多了几分活力。
下一刻,柳自成就惊喜发现,柳潇湘嘴巴闭合了两下,仿佛在品尝一般,最后更是朝着方岐手臂伤口含了上去。
方岐反而眉头皱了起来。
一天没吃什么东西,中途救治母亲还耗空了真气,现在又取血救人。
哪怕岐黄神医体再厉害,也需要食物提供支撑,不然就只能亏空身体。
更别说,柳潇湘出于身体本能想要获取更多,她不断吸吮,更是用舌头刺激伤口。
为了母亲,为了妹妹,方岐忍了!
终于,柳潇湘气息平稳下来,脸上多了几分血色。
松开方岐手臂后,竟然还意犹未尽地舔舐了一下嘴唇。
“这!这是活过来了!老天有眼啊!”
柳自成高兴得欢天喜地,对着方岐拱手行礼道:“多谢方大夫,不!方神医!”
方岐虚弱摆手,用一块纱布将手臂包裹了一下,就起身准备带着赏赐告辞。
“方神医,何必着急离去?今夜老夫设宴款待,你我一醉方休!”
柳自成似乎忘记了自己尊贵身份,带着方岐大笑着出了房门。
眼看三人走出来,柳自成还架着方岐。
周明理眼色一喜,以为找到了机会,急忙跪在地上叫屈。
“柳大人!此人不会医术,只能加害柳千金,还请大人惩戒于他!小的绝无假言!”
原本心情很好,一看见眼神卑鄙,举止猥琐的周明理,柳自成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方神医医者仁心,岂是你能诋毁的?”
“你医术不精,害我女儿遭受苦痛,更是让我差点错失良医!”
“来人!给我掌嘴十下,再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!”
周明理顿时如遭雷击,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。
方神医?
难不成是方百药显灵了?
不然以方岐一个废物赌鬼,怎么可能救下柳千金?
这不可能!这不是真的!
啪!
下人抓住他的双臂,把他架了起来,柳五上去就是一巴掌,打得他口吐血沫,牙齿松动。
一想到因为这个家伙诋毁方岐,以至于差点害死小姐,柳五就加大了力道。
“呜呜!”
“饶命啊,大人,饶命啊!”
十个耳光就打的周明理神志不清,浑身虚脱一般被人带了下去,还有二十大板等着他呢!
柳自成尊敬道:“一介庸医罢了,方神医无需介怀,咋们这边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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