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铭烟一面说,一面似乎便觉得自己已然无事,抬脚便进入了房中,城防营的士兵伸手要拦截,姜铭烟莲步挪动已经到了尸体跟前。
躺在地上的女子面容虽然扭曲,却还是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,年轻的美人,减去五个年头,她若是当年之人,当时应该才十岁上下。
不认识。
姜铭烟眸子收回,托着手帕子遮挡住玉面,连连后退缩在慕南宸背后,紧紧扯着他的袖管颤颤弱弱道:“王爷,这人锦衣玉食,还有什么不顺心,竟然自杀,妾身实在是不敢相信。”
慕南宸凝神看向赶着将尸体盖上的仵作:“既然已经盖布,初步推算的结果是什么?”
仵作额上冒起细密汗珠,心中后悔不迭,不该和城防营赌一口气,还是应该将尸体带回去检验的。
二皇子已然不信自己的小妾会自杀,厉声催问仵作:“怎么,那么难判断吗?”
仵作叩头在地,大声喊道:“死者是被谋杀的!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姜铭烟的尖叫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:“谋杀?怎么可能?天底下怎么有这样大胆的犯人,竟然敢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时候杀人?”
仵作立刻叫着解释道:“勒死死者的绳索痕迹向耳后往上,若是自杀的话,绳子的痕迹不可能这么往上啊!”
二皇子徐徐跌坐在凳子上,冷眼看向太子:“人被谋杀的,遗书也必然是假的,不管太子殿下得了什么密报,都和环儿无关,她是被冤枉的!”
太子听得,面容温和,立刻点头道:“那就更加要找到凶手了,二弟,你说呢?”
二皇子冷哼一声,抬眼深深凝住太子:“太子殿下的城防营已经开始搜查了不是吗?等搜查出结果,我们一并去陛下面前回禀吧。”
慕南宸不动声色,仿佛随意提了一句:“这宅子中过去乃是姜文起的别院,搜查出什么东西,倒也不奇怪。”
姜铭烟的水葱指尖深深嵌入手心,眸中寒光炸裂!
姜文起,她的父亲,被宸家军割下头颅悬挂在城门上一直到晒干被鹰叼了去。慕南宸竟然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拿他父亲来给二皇子解围!
太子摆摆手,蒙骏领命出去,率领部下仔仔细细搜查。
京兆府的知县颤颤巍巍赶来,命令属下将尸体抬回去,得知仵作的验证结果,急的一把揪下下巴上的山羊胡,跌足道:“蠢材!蠢材!还不赶紧回去让师爷补上案卷,呈送到刑部去,不许将仵作的验尸报告放进去,就说案子干系重大,全权移送刑部!”
姜铭烟咬着手帕子故意嗤笑一声,赶紧捂着嘴缩在慕南宸怀中:“王爷,刚才那个父母官好像一辈子没见过尸体一样,吓成那个样子,连我也不如,就那样也能处理得好案子呢?”
上官入画始终不肯看向不知廉耻倒在男人怀中撒娇的姜铭烟,听得这话却忍不住冷哼一声:“明姨娘不懂就别乱说,这件案子理当转交刑部处置。”
二皇子得到提醒,立刻起身冷眼看看向太子:“太子殿下,本王心痛悲痛,难以支撑,先行告退。”
太子微微含笑,泰然坐着悠然道:“二弟也不着急这一时,等蒙骏回来,大家一起听听结果。”
门口城防营的士兵左右把守,显然只听太子的命令,太子不放人,就是二皇子也出不去。
姜铭烟拉着慕南宸骨节分明的手指坐在床边的圈椅上,纤纤玉指轻轻按压着自己修长匀称的双腿,仿佛娇养惯了,这一会便站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