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冷笑,迎上他们的目光:“身份?
你们最好搞清楚,到底谁才是江氏的正统!”
全场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她疯了吧?
江董都来了,还敢这么嚣张!”
“江氏可是百年基业,她一个外人哪来的底气?”
我从容地掏出一份文件,举到众人面前。
那是祖父亲笔签署的家主任命书,盖着江氏的公章。
“想知道谁是江氏的主人?
睁大眼睛看清楚。”
江天华脸色一变,冲上来一把抢过文件,撕得粉碎。
“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!”
记者们却不放过这机会,话筒几乎怼到他脸上:“江董,为什么不敢公开文件?
是怕什么吗?”
“江氏的继承人,到底是范敏还是江凝蝶?”
李婉蓉咬紧牙关,从包里掏出一份报告,声音颤抖:“够了!
范敏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!
江凝蝶,你别再自欺欺人了!”
江浩也站出来,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:“爸一直对你不错,可你却恩将仇报,冒充敏敏姐的身份。
爸气得撕文件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范敏擦着眼泪,委屈地开口:“我和高辰青梅竹马,可凝蝶非要插足。
她说自己有心理疾病,如果我不让步,她可能会伤害我们全家…”高辰顺势接话,叹了口气:“敏敏太善良了,我才忍了她这么久。
可现在看来,她的病真的不轻。”
记者们步步紧逼:“江董,江凝蝶该怎么处理?”
“一个精神病人闹场,会不会影响江氏的声誉?”
高辰露出得逞的笑:“放心,我已经联系了医疗机构,马上会有人来带她走。”
话音刚落,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。
领头的男人与高辰交换了一个眼神,径直朝我走来:“江小姐,您在我们院治疗多年,病情严重,请跟我们回去。”
江浩装模作样地啐了我一口:“你这疯子,不好好治病,跑出来丢人现眼!”
我看着父母在所谓“同意书”上签字,心底的怒火几乎要炸开。
我冷笑:“栽赃我?
你们就不怕违法的后果?”
领头医生不为所动,从包里掏出一支针剂:“病人情绪激动,需要立即治疗。”
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
我心跳如鼓,拼命挣扎。
就在这时,一声怒吼响彻全场:“谁敢动我江氏的孙女!”
祖父的身影出现在会场入口,身后跟着一群江氏集团的老臣。
他步伐沉稳,目光如鹰,扫过全场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他快步走到我身边,江凝蝶,扶住我的手臂,眼中满是关切。
看到我手臂上的血迹和凌乱的衣衫,他脸色骤沉,怒意如风暴酝酿。
“李婉蓉!”
他一声怒喝,震得全场鸦雀无声。
母亲李婉蓉搂着范敏,下意识后退一步,脸色苍白。
祖父冷冷地盯着她,声音如刀:“你给我说清楚,江氏的继承人到底是谁!”
李婉蓉深吸一口气,挤出一个僵硬的笑:“爸,这…这都是咱们江家的私事,外面这么多记者…”祖父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杯盏叮当乱响。
“你还有脸提江氏?”
他怒目圆睁:“若不是看凝蝶自小丧母,天华非要娶你这个女人,我怎会同意让你进门!”
李婉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强压着不甘,低头咬牙:“我错了,爸,我知道错了。”
父亲江天华站在两人中间,额头冒汗,试图打圆场:“爸,外面记者都看着呢,咱们的家事,还是回家再说吧。”
祖父冷笑,目光如刀,直刺江天华心底。
他哪里肯就此罢休。
见江天华还敢上前,他抬手就是一巴掌,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会场。
“你还有脸说话?
当初你执意娶她,我百般反对,如今你连凝蝶都敢欺负,下一步是不是要踩着我的尸骨上位?”
记者们像闻到腥味的鲨鱼,眼睛发亮,话筒和镜头齐刷刷对准这边。
“什么?
李婉蓉不是原配?”
“听说她以前是夜场出身,江董的原配可是名门之后,可惜早逝了。”
“那她拿出的亲子鉴定算什么?
谁知道范敏到底是谁的孩子!”
无数鄙夷的目光如针,刺向李婉蓉和范敏。
就连高辰,刚刚还搂着范敏的手,此刻也悄然松开,退后半步。
我站在一旁,心底泛起一阵冷意。
上一世,我直到被他们逼到绝路,才知道李婉蓉并非我生母。
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幼年便因病去世,而李婉蓉,是父亲在一次应酬中认识的女人。
她怀着身孕逼宫,祖父迫于无奈才同意她进门,但立下铁律:她的孩子,绝不能继承江氏家业。
起初,她对我还算和气,可自从弟弟江浩出生,她的心思全偏向他。
范敏出现后,她更是将我视作眼中钉,恨不得我彻底消失。
李婉蓉最忌讳别人提及她的过去,此刻彻底失控。
她抓起手边的咖啡杯,狠狠砸向一个记者,尖声骂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,敢嚼我的舌根!”
记者们愣住,随即镜头对准她,闪光灯疯狂闪烁。
我讥讽道:“诶呦喂,急了?
该不会真是心虚了吧。”
我目光如冰,扫过一旁瑟瑟发抖的医生和院长。
祖父的目光也落了过去,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。
他缓缓开口,语气意味深长:“既然院长在这,不如帮我这位儿媳瞧瞧,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。”
院长吓得手一抖,额头冷汗直流,手帕都湿透了。
李婉蓉瞪大眼睛,意识到自己正被推向她刚设下的陷阱。
她慌忙看向江天华,声音颤抖:“天华,你说句话啊!”
江天华却低头避开她的目光,语气敷衍:“爸也是为你好,检查一下而已,你怕什么?”
这话像一把刀,彻底刺穿李婉蓉的防线。
她红着眼,猛地扑向江天华,撕扯着他的衣领:“江天华,你还是不是男人!
看着我被羞辱,你就这么窝囊?”
江天华再也维持不住体面,怒吼着推开她,扬手就是几记耳光。
李婉蓉被打得跌倒在地,发丝凌乱,妆容花了,像个疯妇。
“你这泼妇,我看你是真疯了!
信不信我让你滚出江家!”
李婉蓉瘫在地上,嚎啕大哭,再无半点贵妇风度。
江天华嫌恶地瞥了她一眼,整了整凌乱的西装,强装镇定地对众人说:“她这是情绪失控,大家都看到了,还是听我爸的,送她去医院检查吧。”
一句话,将李婉蓉推向深渊。
我知道,离婚对江氏来说,尚需顾及体面,分她些财产。
可送进医院,就等于将她彻底囚禁,永无翻身之日。
这本是他们为我设下的圈套,如今却落在了自己头上。
江浩和范敏站在一旁,眼神闪烁,低声劝道:“妈,今天这么大的场合,你怎么能跟爸动手?
让外人看笑话了。”
祖父冷笑,目光如刀,刺向他们:“江氏?
你们也配提江氏?
到现在,还没认清自己的位置。”
这话如针,扎得李婉蓉心底滴血。
她猛地爬起来,指着祖父破口大骂:“你这老东西!
我和天华好好的,都是你在背后搞鬼!
你以为把江浩养废,就能让你的宝贝孙女稳坐江氏?”
她冷笑,挺直腰板:“告诉你,范敏也是我和天华的亲生女儿!”
她声嘶力竭,像是宣泄多年的怨气:“我有的是证据!
你别想抵赖!
当年你和天华在外面鬼混的时候,可没少让我伺候!”
“住口!”
江天华脸色铁青,猛地掐住她的脖子,抓起一旁的话筒线,狠狠往她嘴里塞。
“让你胡说!
让你乱嚼舌根!”
李婉蓉被掐得喘不过气,双眼翻白,像是濒死的鱼。
安保连忙上前拉开江天华,院长颤抖着上前,掐她的人中急救。
全场鸦雀无声,记者们面面相觑,豪门宾客摇头叹息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范敏比我大了三岁。
这意味着,李婉蓉早在母亲在世时,就已与父亲勾结。
祖父胸膛剧烈起伏,气得浑身发抖。
他猛地指向江天华,声如雷霆:“把这畜生给我绑起来!”
安保一拥而上,将江天华按跪在地。
祖父上前,抬手就是一连串耳光,啪啪作响。
“凝蝶的母亲,哪里对不起你!
你竟然如此糟蹋她!”
他眼中含泪,声嘶力竭: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畜生!”
江天华低头,无言以对,脸上满是红肿的掌印。
江浩扑上来,想护住父亲,却被祖父一脚踹开。
祖父厌恶地瞪着他:“你这东西,碰你我都嫌脏!”
范敏跪在一旁,泪流满面,装出一副可怜相:“爷爷,我和弟弟是无辜的啊!
就算爸妈错了,我们也是您的孙辈。”
“我们什么都不求,只想陪着您,孝顺您。
是谁在挑拨,让您这么恨我们?”
到了这地步,她还妄想靠眼泪翻盘?
上一世,她就是用这副嘴脸,骗尽了所有人的同情。
可这一世,她休想再得逞。
我拍了拍手,示意身后的秘书:“请江氏的长老们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