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你做的,难道就不会是这个贱婢吗?
你既然不愿意说实话,来人!
把这个贱婢拖出去,杖毙!”
洛琼枝脑袋一瞬发懵,柳芽是她刚来王府那年就陪着她的,刚来时,她夜间总会做噩梦,是柳芽整夜整夜的不睡陪着她走出了那一段灰暗的日子。
萧若安知道她们的感情有多好,而今竟然想打死她!
看着下人拖着柳芽要走,她挣扎着上前想要将人抢回来,可下一瞬,萧若安便扯着她的衣服将她拽了回来。
门外很快传来板子的闷响和柳芽的哭喊,一声声仿佛狠狠打在了洛琼枝的心里,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,只好转身跪在地上重重的不断磕头。
“义父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喜欢你了,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了,求求您放了柳芽吧,你若不解气就打我,打死我吧!
只要你能放了柳芽,求你了,求你了……”萧若安抓住她的脖领,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:“喜欢?
你也配提喜欢这二字?
你知不知道我将你养大,大你十二岁,是你的义父!
你知不知道幺幺是你未来的义母,你知不知道你用这巫蛊之术差点害死了她,弄得她到现在痛不欲生,生不如死?
说!
你到底知不知道错?”
“知错了,我真的知错了。”
“哼!
知错了?”
萧若安讽刺冷笑,用力将她甩到地上:“知道错了为何还要做那些事?”
听着外面越来越虚弱的声音,洛琼枝摇头跪在地上用力磕着头:“我错了,我真错了,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,求你放了柳芽吧,求你了。”
砰砰砰的巨大力道很快将额头磕得鲜血淋漓,可洛琼枝却像感觉不到痛一般不断重复着。
萧若安冷眼看着地上的血越来越多,瞳孔猛然一缩,心里某个地方好似被揪紧了一般的疼。
“停下,不许再磕了。”
他冷声怒斥,可洛琼枝却像没听到一般只知道狠狠地磕,用力的磕,见她如此,心中的火气再次生了出来。
“我让你不许再磕了,你是聋了吗!”
说完,他用力去抓洛琼枝的衣服,却因力道过大,里衣被狠狠撕破,露出那伤痕累累,满是疤痕的后背和胳膊。
洛琼枝的身上满是陈旧的伤痕,除了鞭伤,烫伤甚至还有其他数不清各种疤痕。
那些疤纵横交错,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无法消失的痕迹。
整个皮肤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,每一条疤痕都似是在倾诉这些年她所遭受的苦。
萧若安惊愕呆愣在地,刚刚的怒火瞬间消散,取而代之则是满面惨白和满目的猩红。
他的手指颤抖着想要去触碰那些疤痕,却久久迟疑着不敢真去动,生怕会弄疼了她。
“这是谁弄的?”
他沙哑着嗓子轻声询问,可怒意和心疼却丝毫压抑不住。
那许多年,她都已经不知眼泪为何物,更不知疼是什么感觉,可此时,她却忍不住落下一滴泪,身上每一条的伤痕似是也在隐隐作痛。
他终于知道了吗?
知道她在掖庭所谓的学习规矩,学习的只是伺候太监的方式,学习如何在地狱中生存。